2025中国网球公开赛_中网赛程签表+直播比分一网打尽最有活人感的设计师是他
栏目:中网直播 发布时间: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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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中国网球公开赛_中网赛程签表+直播比分一网打尽最有活人感的设计师是他

  这是 《VOGUE MAN》十月刊封面人物,乔纳森安德森(Jonathan Anderson),曾效力于Loewe并运营着自己的品牌JW Anderson,在今年六月,Dior正式官宣他成为首位全面掌舵品牌女装、男装及高级订制系列的创意总监,成为继创始人克里斯汀迪奥之后首位统管品牌所有核心系列的设计师。掌舵迪奥的他,又将如何重塑男装的未来?

  六月的盛夏午后,数百名宾客聚集在巴黎荣军院内部临时搭建的博物馆里,耐心等候着迪奥男装秀的启幕。唐娜泰拉范思哲正在与罗杰费德勒合影,时尚圈内最亮眼的明星们在现场并肩而坐,与此同时,在场外,超过一百万观众正守候在屏幕前等待直播开场。这场盛事引发的巨大关注证明了它确实是2026春夏时装周中的“超级碗”——整个六月,巴黎时装周都在等待这一天。数月前,“6月27日”就已被鲜红记号笔在日历上重重圈出,人们期待在这一天,乔纳森安德森——这位接任迪奥创意总监一职的41岁设计师,能凭借他的迪奥首秀,让时尚界从长达两年的销售颓势、乏善可陈的系列作品以及设计师更迭的无休止轮转中重整旗鼓。

  当天一早,安德森揉着惺忪睡眼,在后台主持了一场小规模媒体预览。他身上始终带着研究生面临考试季时的疲惫感——疲惫却亢奋,蓬乱的孩子气发型下,他的蓝眼睛仍然明亮有神。在这之前他彻夜未眠,倒不是因为紧张或者参加秀前派对,而是因为他那出了名的“夜猫子”明星嘉宾蕾哈娜直到凌晨三点才来试装。此时此刻,他全靠肾上腺素和万宝路淡烟维持精力,却还是不无说服力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好,很放松。”

  与其他一些知名设计师不同,安德森并不刻意营造神秘感或标新立异。从迪奥曾经走出过一些声名显赫却始终保持着一点带有神秘特质的明星设计师,比如伊夫圣罗兰、约翰加利亚诺,以及艾迪斯理曼。安德森则与他们不同,乍一看他更像是个朴实的路人,只不过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对经典设计师椅子和日本手工陶瓷如数家珍的行家身份。他一直以低调的极简复古牛仔裤和素色毛衣的造型亮相,就好像他只是知名设计师家里年纪小的弟弟,只当高级时装是圣诞礼物。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就算在街角杂货店偶遇他买鸡蛋,你也未必会多看一眼。

  但如今,作为全球最具持续创造力设计师之一的安德森,也已跻身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行列,并肩负起重振这一顶级时装屋的重任。在金琼斯和玛丽亚嘉茜娅蔻丽分别执掌迪奥男装与女装期间,品牌并未能逆转奢侈品行业普遍面临的消费低迷。但迪奥绝非寻常品牌,它是LVMH集团皇冠上的明珠,更是法国时尚征服世界的名片。自迪奥先生(除安德森外,公司上下皆尊称品牌创始人此名,而安德森仅称这位时装界宗师为“迪奥”)之后,还从未有哪一位设计师能同时统揽整个品牌。期待安德森时代的迪奥引领男装新纪元,又是否过于奢望?

  安德森不见得甫一亮相就能点燃全场,可一旦开口,他便尽显掌控力。他言辞自信、语带风趣,精妙修辞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的想法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环环相扣。预览会上,他身着格子衬衫与复古李维斯,在短短五分钟里,对坎迪达琳、让西蒙夏尔丹、布莱姆斯托克、18世纪的法国家具、格哈德里希特、彼得胡贾尔,乃至被他直呼其名的迪奥本人滔滔不绝。他一边阐述自己“解码迪奥,方能重构迪奥”的理念,一边与忙前忙后的意大利导演卢卡瓜达尼诺——二人曾合作《挑战者》(Challengers, 2024)的服装设计——及其随行摄像从容互动。

  在今年二月份正式加入迪奥之前,安德森已在LVMH集团旗下的另一品牌罗意威深耕十年,他用巧妙设计的精美服饰为罗意威塑造了一种怪诞而充满想象力的美学体系(例如,罗意威2022春夏系列的草皮大衣,和2024春夏系列中缀满亮片的齐胸牛仔裤)。多年来他在罗意威和他2008年创立的实验性个人同名品牌JW Anderson之间游刃有余,并以高产且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形象闻名业界。但他对未来可能性的期许远胜于对昔日辉煌的留恋,他对既往创作的引用也总是为了服务于新的概念。“在时尚界,‘占有欲’是最致命的,因为本质上,你其实一无所有,”他坦言,“当你产生了一个创意,你便应当将它推向世界,然后再继续创造下一个。”

  大秀启幕时,整个空间化为一个微缩宇宙,跃动着将高级时装推向这十年里来终极观赏性运动的种种力量。蕾哈娜等众多一线巨星端坐前排浅色木凳,尽管名流也被婉拒携伴入场,现场仍然座无虚席,几乎挤得记者们无处容身。品牌显然花了大手笔打造这个四四方方的灰色帐篷场地——一英亩的精致镶木地板仿佛来自安德森最喜欢的柏林画廊(Gemldegalerie);与之相得益彰的是墙上的两幅分别从苏格兰国立美术馆和卢浮宫借展的夏尔丹静物画(LVMH集团总裁伯纳德阿诺特曾助卢浮宫购得这幅传世杰作)。

  就算你不在实时观看秀场直播的上亿观众之列,也很可能属于随后几日观看直播回放的大众之一。你可能已经知道秀场后续的进展了,安德森出人意料、恰到好处而不张扬的设计博得了满堂彩。他在罗意威时期经典的超自然主义和在JW Anderson中将枕头变成手袋、把滑板塑造成毛衣的硬核概念主义,都在这个秀场里荡然无存。整场秀更像一份崭新的男装宣言,精准捕捉了当下男性心中真正向往的时装幻想。

  清爽的学院风府绸衬衫、条纹真丝领带、亮色编织毛衣,以及采用来自安德森家乡爱尔兰多尼戈尔羊毛制成的束腰夹克,无不在利落的日常氛围中彰显精致细节;斯理曼风格的牛仔裤透着独立摇滚的颓废气息,羽绒外套与随意解开的登山运动鞋则暗藏户外风范。迪奥高级订制工坊复刻的缤纷马甲与外套,致敬了18世纪法国贵族风范;而以迪奥先生著名的剪裁版型打造的工装短裤则呼应了品牌的原始档案,堪称整场秀中难得的奢华笔触。布莱姆斯托克《德古拉》和杜鲁门卡波特《冷血》等名作封面跃然于斜跨托特包的包面上,并漫不经心地浮现在模特肩头。

  安德森深谙将概念转化为商业价值、又使商业产品蕴含概念深度的诀窍,但要让经典男装焕发如此新鲜的活力却并非易事。关键在于,这场秀毫无刻板的说教意味,安德森以近乎混乱的方式呈现穿搭建议,用西装外套配渔夫凉鞋、将领带反系、让标签外露,这些细节中流露着他对诠释与再诠释的热忱。正如他本人反复强调的,他的目标在于让个人风格重回品牌基因。“归根结底,你必须相信一种来自鲜活个体的特质”,提及每个系列中塑造的人物形象,他解释道, “人们为何会渴望某些事物?在我看来,购买时因为他们被它吸引,而吸引他们的正是产品背后的人格特质。”

  观众从一开始就很买他的账。安德森在全场经久不绝的掌声中谢幕。后来我与丹尼尔克雷格交谈时得知,他正是设计师向全场致意时最先起身庆祝的人之一。“这一切都太兴奋太热烈了”,克雷格说道,“虽然顶着巨大的压力,但我始终相信他一定能行。”

  我越想越觉得,安德森日渐成熟的戏服设计经验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所关注对“形象特质”的塑造:《挑战者》中网球手的美式运动风格,以及丹尼尔克雷格新片中20世纪50年代充满诱惑的现代风情,都说明了这一点。特别是在后者的演绎里,克雷格布满褶皱的亚麻西装看上去出奇地入时,尽管它来自故事中遥远的七十年前。

  我问克雷格,安德森是否曾将作为服装设计师的“本职工作”带到瓜达尼诺的片场,“嗯,我猜这正是令人担忧的地方!”克雷格回答道。不过他随即表示,设计师身份的实际影响似乎恰恰相反,“顶尖戏服设计师的思维方式是:不仅要好看,更要合适。乔纳森设计的服装兼顾了穿着感受、象征意义、功能作用和情感价值——他把这些元素全都融入到了时装创作中。”

  大秀几周后的一天,安德森在他位于香榭丽舍大道附近凌乱又艺术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我,他大方邀请道“来看看我的收藏”。安德森带我参观了他的工作室,他着重介绍了角落里一盏气势恢宏的弗朗茨韦斯特台灯、墙上的沃尔夫冈提尔曼斯静物画、法国古董小衣橱,以及那些他总忍不住在伦敦与巴黎的住所及办公室间不断重新摆放的珍贵艺术品与家具——这些都是他丰富收藏的一部分。

  我们在提尔曼斯作品前的金属衣架旁驻足,架上悬挂着十余件源自18世纪法国的彩色马甲。这些精美的刺绣马甲正是迪奥高级订制工坊耗时复刻的原版,品牌为此特地修复了古董织机,以确保复杂面料的质感得以精准还原。安德森与长期合作的造型师本杰明布鲁诺将这些宫廷服饰与牛仔裤、运动鞋混搭——这种微妙的颠覆性手法将历史珍品转化成为了当代时尚语汇。

  “我其实很喜欢这些衣服,因为它们独具概念性,”安德森一边抚摸一件紫色云纹绸马甲一边沉思道,他估计这件马甲在当时的售价相当于如今的一辆法拉利,“它们完全是男性服饰中的激进之作。”这些衣服让他禁不住思考:我们总以为自己所处的时代很激进,但果真如此吗?

  克里斯汀迪奥的首个系列就在时尚界留下了永恒的印记。他在1947年推出了后来以“新风貌”闻名于世的丰盈百褶裙与立体剪裁外套造型,打破了战时欧洲女性服饰受制于布料配给的严苛限制。在二战结束后不到十八个月的时间里,这场时装秀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胆识,宣告了女性气质、浪漫情怀与着装愉悦的回归,同时传递了品牌基因中蕴含的使命,即在变革的时代引领服饰革命。

  安德森始终铭记着这段历史。“从某种奇妙角度而言,当品牌足够强大,他们就有资格突然宣布:‘领带要反着系’。”他如是说。这种颠覆性的宣言往往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克里斯汀迪奥当年所做的正是‘我们要改变裙装’,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会想:没错,做领带的人多的是,但我们要让它成为焦点。”

  安德森总是用“从某种角度来说”来引出观点。在罗意威的秀后访谈中,记者们就已经对此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他抛出这个开场白就凑近聆听,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意味着他将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来剖析某个概念。(在办公室,他不到一小时就说了这句线次。)

  “没错,”他解释道,“因为我讨厌领带,我也讨厌西装,但我又身处一个以剪裁为核心的品牌。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在这种矛盾中找到平衡,并且让它们——怎么说呢——变得更吸引人?”

  临近下午五点半,安德森刚在大理石长桌前落座,便有侍者快步上前往他手中精致的陶瓷杯里加满新鲜咖啡。他身着深蓝色毛圈布套头衫,内搭灰色Polo衫,下半身则是他标志性的修身款复古李维斯牛仔裤和昂跑运动鞋。交谈时他的手一直没闲着——时而摆弄着长尾夹,时而转动手中的笔,时而又摩挲着那包香烟。“今天真是忙得晕头转向,”他疲惫地说,“有二十件事要处理,而且每件都不一样。”

  在这个历史性的任命上,安德森每年要负责十个系列,包括他首次涉足的高级订制领域。他每年可能要举办六场时装秀,除此之外,还需要统筹广告宣传、市场营销,甚至迪奥鞋盒里的包装纸设计也属于他的职责范畴。这样看来,也不难理解为何此前从未有人能统揽所有这些工作。安德森拒绝透露自己收到迪奥首席执行官、LVMH集团继承人德尔菲娜阿尔诺来电邀约时的细节,他只肯说自己当时正在度假。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迪奥声名显赫,他却从未动过加入这个品牌的念头,“这完全是个意外”,他挑起眉毛,耸了耸肩说道。

  当这个邀约真正到来时,他说自己在罗意威也已经“走完一整个创作周期”。“那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因为你会突然意识到:接下来该做什么?仿佛该说的话此时此刻都已经说尽了。”

  2013年,当安德森加入罗意威这家西班牙皮具品牌时,它还位于LVMH时尚版图里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很多人甚至不知道“LOEWE”如何发音(它的发音为[lo-weh-vay])。安德森几乎将罗意威彻底推倒重建,以他对艺术与工艺的痴迷为指引,将其打造成一个个人激情项目。他将罗意威称为“文化品牌”,在这个定位里,他可以围绕蓬托莫的某幅祭坛画进行设计,而非依赖品牌档案。最终,罗意威成为了一个流行文化符号。他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从赞达亚在《挑战者》电影中拎的罗意威皮革托特包,年轻设计师们拥抱超现实主义的怪诞美学,再到一张原种番茄图片的病毒式传播——只因有推特用户形容它“太罗意威了以至于无法解释”。据估计,安德森成功将品牌年收入从2.3亿美元提升至近20亿美元。“我深爱罗意威”,他如今坦言,“这是我倾注了十一年心血的事业。”

  迪奥的规模则完全不同,“它的体量大概是罗意威的十倍”, 安德森说。这个品牌庞大到足以凭一己之力复兴领带潮流,也庞大到让人不禁怀疑安德森的一天是否真的有足够的时间。然而他非但没有为专注于迪奥而减少其他工作,反而还承担了更多。大秀结束十天后,他发布了筹备逾一年的JW Anderson品牌重塑计划,这个计划的目标是打造一个比罗意威更具个人色彩的天地——一个展示他自己的钟爱之物的奇珍阁,夏克派风格的家具制品、锦缎丝绸短裤、陶艺家露西里尔的茶杯,都将陈列其中。

  在六月份巴黎一家画廊举办的JW Anderson新季预览中,设计师向我展示了一个JW Anderson品牌订制的茶包。他在去年年底投身一项新的健康计划,并为戒除而专门研制了这款带有咖啡风味的茶饮。交谈时,他一边啜饮着纸杯里的浓缩咖啡,一边不无悲伤地说,所有这些努力“都已付诸东流”。

  安德森加入迪奥之际,正值品牌乃至整个时尚界历史的关键转折点。事实上,在他执掌罗意威的尾声阶段,整个行业以颓势初显。若要为这场迅速蔓延的行业危机寻找一个理由,那便是文化风向的转变:昔日定义时尚顶级圈层的傲慢精英主义,如今已然失效。消费者已经洞悉这个心照不宣的事实:奢侈品的品质正在悄然妥协,价格却持续失控。他们不愿被铺天盖地的营销攻势强推一款包袋,而是希望被某种审美与生活方式的愿景吸引,从而心甘情愿地心动和买单。

  鉴于迪奥在LVMH营业额中贡献的高达10%的份额,以及它某种程度上几乎是法国奢侈品时尚同义词的地位,安德森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我想我们正在进入一个非常陌生的新时期,非常、非常、非常陌生,”他说道,“我们正在重新审视品牌,试图从中探寻价值与意义,而一段时间以来,时尚界确实已经太过平淡。”

  安德森认为,近年来行业的整体凝滞推迟了时尚界本应到来的代际交接,也相应地让我们错失了一些本可能产生的新鲜视角。去年夏天,他已经准备好将要引领这场重大的行业变革——当时十余个主流时尚品牌纷纷更换了创意总监,以期寻求新的活力。“我觉得我必须做出改变,”他表示,“我意识到,如果我不率先求变,那么整个体系就不会发生改变。”安德森告诉我,这一顿悟发生在去年七月。而尽管来自迪奥的任命直到今年四月才正式公布,这仍然表明了他的变革举动是引发后续多米诺骨牌效应的推手之一。

  他在午餐时仔细考虑了这份邀约。正因为他从未想过执掌迪奥,这个机会才更显得格外诱人。“我一直在思考,创新的源泉究竟何在?”他回忆道,“对我而言,无论品牌声名如何显赫——这才是真正的核心所在——如果你对一件事物过于痴迷,那样其实会更危险。因为你将永远拒绝挑战,你可以假装在调整,但最终还是会被它旧的面貌绊住脚。有些品牌我太过喜爱,反而不敢轻易改变。但对迪奥这个我从未想过接触的品牌,自然也不存在进退两难的困境。”

  尽管迪奥的核心业务是女装,但安德森选择从男装开启他在迪奥的新篇章再合适不过——男装设计正是他2008年创立JW Anderson时职业生涯的起点。虽然他本人或许会对此不以为意,但安德森确实已经深刻影响了当代男装的美学理念。当许多设计师仍然基于杜嘉班纳的古铜肤色阳光型男,和艾迪斯理曼为迪奥男装塑造的纤细浪漫形象来进行创作时,安德森的视角展现了更为丰富和多元的维度。

  早在时尚界普遍关注性别解构之前,安德森就在2013年的伦敦时装周上为同名品牌推出了开创性的荷叶边下摆男款皮革短裤。在罗意威期间,他持续颠覆男性刻板印象,他的秀场造型经常让人想起半大少年在自我认知的萌芽期试穿兄长衣物时的摸索与尝试。他的男装美学兼容并蓄,既汲取当代艺术家天马行空的灵感,又融入传统男性形象中运动健将的基因(安德森本人就出身运动世家,其父曾任爱尔兰国家橄榄球队队长)。

  安德森表示,当下的所谓男性气质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我认为人们更多地是在探索男性气质中那份属于自己的新意。比如,我热爱男装,也享受用男装定义自我的过程。那么当下我们又能在何处觅得新意?”

  “男性气质,或者任何的性别气质,都是极其复杂的东西,”克雷格说道,“它们是世间最美妙而复杂的存在,而乔纳森的作品则正是对此精妙绝伦概念的礼赞。”他补充道,安德森的作品“并不是在刻意追求某种特质,它既不刻意凸显女性特质,也不着重强调男性特质,在我看来,它传递的是非常纯粹的人性本质”。

  对比克雷格在日落大道的罗意威广告牌上顶着一头蓬乱鬈发、模仿伊基波普的造型,他在迪奥秀场上身着粗花呢西装外套、条纹衬衫和条纹领带,俨然一位常春藤联盟的艺术史教授。在对性别解构多年探索里,安德森敏锐地捕捉到一个新的契机,他决心塑造一种极具经典风范,甚至带有贵族气息的男性形象。“与丹尼尔合作时,这种表达方式令人耳目一新,”安德森回顾去年罗意威广告时表示,“但我们必须继续保持与时俱进。我始终认为静态美学非常局限,因为文化的本质就是流动的。”

  最近,安德森正反复思索当代的另一种男性制服:那种源自硅谷科技圈休闲氛围、以弹力面料勾勒纤细轮廓的版型设计。他正在为卢卡瓜达尼诺的新片《人工智能》设计服装,这部喜剧以OpenAI首席执行官萨姆奥尔特曼为核心人物。安德森坦言自己在参与电影前对人工智能一无所知,“我压根没研究过这个领域,我甚至至今仍然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直到一周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iPhone竟然内置了人工智能。

  相比与科技,对安德森而言,更有趣的是如何在那些未来世界主宰者平淡无奇的日常衣橱里发掘新意。“这就像一个‘头脑vs.服饰’的游戏,它让我非常着迷,”安德森解释道,“或者你可以想象被困在一个特定的年龄层。从某种奇特的角度看,像萨姆奥尔特曼这样的人穿上西装反而会显得超概念化——那西装与他的个人气质显然格格不入。”

  尽管自己不使用人工智能,安德森还是对这项技术的未来保持乐观,“趋势已经不可逆转,但我们不必对此心生恐惧,”他表示,“这就像人们当年对收音机的抗拒一样,事实证明这种忧虑终究是多余的。”

  “变革”无疑是当前迪奥的关键词。男装设计的新篇章或许会和安德森的这场处女秀十分相似,但了解这位设计师的人都知道,他的风格随时可能朝意想不到的方向演变,比如他一直在考虑的伍德斯托克美学。当追问他的男装系列未来的走向时,他再次提及了这个概念,“或许我们会呈现70年代的嬉皮士风格,我正对此充满热情,鉴于当下我还尚未找到服装现代性的归宿,我们需要的正是这种探索未知的挑战。”

  “四年后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时,”他设想到,“我相信整个男装时尚的版图都会大不一样。至于它将走向何方,我们对此都一无所知。”